第(2/3)页 “在申城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个穷人,”她顿了顿,又笑,“身边的人都很富有,后来我遇到你哥了,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。” “在这里,我又觉得自己是个富人了。” “嫂子是自己在开公司?”旁边的男人说,“已经很能干了。” “是啊。”女人回答,慢慢地顺着公园的石板路在走。 “我哥,那是不一样的,”旁边的男人又说,“我哥是有祖上荫庇,一般人是比不上的。” “祖上”。 这个词又出现了。 这次是从陈州这里听见的。 “咱们祖上是做什么的?”白秋扭头看着他笑。 “……已经很多代了。”男人看了她一眼。??z? “家里有族谱,嫂子回去之后,可以找婶子要来看看。要说一直往前追溯,咱们这一支可以一直要追溯到唐朝。那时候咱们有个祖宗,是中过一甲第七名的,后来做到了定西节度使,类似现在的军区总司令,负责的地区,巧了,就在现在的位置附近,更靠近敦煌。有句古诗嫂子你也知道,春风不度玉门关,也是说的那边的。” “哦。” “后来王朝更迭,起起落落,又有战乱,沿街讨饭的时代也有,被砍了几房的时候也有。不管怎么样,咱们这支总算是活下来了。到了后面社会发展时代变动,清朝末年,咱们曾曾祖父就一边当官一边就开始做起了生意……” 原来如此。 几千年了,果然是“祖上”。 白秋低着头,身边跟着年轻的男人。两个人在公园慢慢地走着,偶有路人经过,对这对外形太佳的男女,都侧目以望。 “说起这事,当初你们分家是怎么分的?” 天已经暗了,风一吹,吹得人心里更加的怅然。许是借着酒意,白秋笑了笑,直接问了,“怎么说,当初家里分家的时候,财产都给你堂哥这支了?” 分家分得明显不均衡。 偏心偏得太明显。 “嫂子你问这个。”陈州跟在她旁边走了两步,沉默了一下,笑了起来。 “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。” “听说那时候分家,的确是绝大部分财物都给了大爷爷,一来他是长房嫡子。” “嫂子你别笑。那个时候和现在是不一样的。那个年代的人看中的就是这个,长房嫡子,继承全部家业,其他人都是要分出去单过的。要是现在还是旧制,我们这些人,都是要归家里的主母,以后就是嫂子你管的。” “真的假的?”白秋捂着嘴笑,笑得眼睛弯弯。 “真的。”男人低声笑,“所以我才说,我的婚事,本是该嫂子你给我相看的。” “可是现在时代不同啦,” 白秋又慢慢低头走了几步,又笑,“那些都是旧制。如果还是旧制,我祖上就是身无长物。到了过不下去的时候,我估计就是卖身到你们家做烧火丫头了。到时候见了你们俩,我可还是要给你们磕头喊大少爷二少爷的。” 她低着头走路,特意去踩石板间的缝隙,“还是现在好呐。” “是。”陈州也笑,“还是现在好。以前那些,都是封建糟粕了。” “后来你们就这么分家了?其他几房也都没意见?” “这样分挺好的,”陈州笑,“大爷爷很有能力,也很有办法,留给他刚刚好。一切都是人意,也是天意。” 第(2/3)页